现代书坛隐士祝嘉的书法艺术及其市场行情

　　驰骋中国现代书坛的祝嘉（1899—1995），是一位硕果累累的书法理论家及其践行者，是继清代阮元、包世臣、康有为之后，传统书法碑学理论研究重要的代表人物，曾任江苏省书协顾问、祝嘉书学院名誉院长等职。祝嘉在书法艺术方面崇尚商至六朝碑版风骨，注重执笔方法，深悟东汉蔡邕《九势》“疾涩”之说。海上耆宿郑逸梅赞誉：“近代书法著作以祝嘉先生最为宏富。”其书法诸体皆能，但因其生前孤清自守，淡泊明志，仙逝后逐渐地淡出不少人视野。如今怀念这位名低实高的老艺术家，应当是很有必要的。
　　祝嘉青少年时代即坚持研习书法，笔耕不辍，一生临习碑帖数百种、精临约120余种。篆书取法《毛公鼎》、《散氏盘》、《石鼓文》等，隶书得力于《张迁碑》、《石门颂》、《阁颂》等。他对楷书用功最深，先后研习《张猛龙》、《郑文公碑》、《瘗鹤铭》、《石门铭》、《龙颜》、《霍扬碑》等碑。其行草在篆、隶、楷书的基础上，也注意汲取《兰亭序》等名家法帖神韵。所作笔墨雄健苍润，线条极富弹性，内蕴变化丰富，具有骨重神凝、厚拙率真之意态。晚年融合汉魏所创的章草书风，因古拙苍劲、风神超迈而独标一格。
　　祝嘉的书法作品进入市场较早，但基本为民间私下交易，而且价格一直较低。20世纪90年代以后行情逐渐上升，但远不如一些当代书家作品行情的飞速涨势。笔者搜集的拍卖数据显示：2004年9月“北京荣宝”第47期艺术品拍卖会上，祝嘉的行书立轴《<孙子兵法·计篇>句》（100厘米×56厘米）以4400元成交；2011年9月“中国嘉德”第27期艺术品拍卖会上，其金文立轴（133厘米×33厘米）以6900元成交；在2014年5月“未来四方”第36期文物艺术品秋季拍卖会上，篆书镜心（105厘米×34厘米）以1.344万元成交。由以上数据可看出，虽然祝嘉书作的交易价格呈现出走高的态势，其作品的价位在万元上下。然而，祝嘉书法功底深厚，作品价值要高出如今有些活跃于市场的“名家”们，但交易价格却要低不少，相对而言可能有失公允。针对这一市场交易现象，笔者综合分析认为：
　　一是祝嘉毕生潜心研学，淡泊明志，不事张扬，自撰联“笔有千秋业；胸无一点尘”正是其寂寞人生的真实写照，由于缺乏必要的宣介，以致于书法圈外人士对他知之不多；二是客观坦率地讲，传统书法乃曲高和寡的国粹艺术，具有很强的审美抽象性，欣赏书法需从作者的笔墨技法、结体章法、意境内涵乃至心性宣泄等多方面展开进行，同时因受每个人的想象、移情、心理距离等产生审美心理的条件不完全相同，各人对同一书法作品审美价值的认同感也未必相同，客观上造成欣赏喜好不一；三是目前真正理解书法艺术的人有限，世上不少人往往只是追崇“名头”盲目跟风而已，对书法作品价值优劣谈不上具备更多的判断能力，更何况这一评判标准至今在学术界尚未完全统一。故而在商业“炒作”盛行、艺术批评鱼龙混杂的当下，这种现象也就不足为奇了；另外亦有人认为：虽然祝嘉学养丰富，但由于极崇碑学，兼取帖学不足，因而书风视野尚不够开阔。
　　不过从“百花齐放”和市场交易价位等角度综合看待，笔者以为投资典藏祝嘉的书法作品，或许正是不错的机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