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哪吒》导演李霄峰：最骄傲是挖掘新人

不同于其他拍文艺片跑国外电影节的导演，影评人出身的李霄峰很明白，“拍电影不是写小说，你个人喜欢就行，所以我们希望上映，让更多人看到，这也是作为导演的责任。”10月5日，第19届釜山国际电影节，入围竞赛单元的电影《少女哪吒》在釜山举办见面会。李霄峰有些惊喜，因为原本惴惴不安观众是否能get到这部文艺片的点。但是不少观众都问出了他觉得很有质量的问题，当地的妈妈桑们也在映后热情地找他和两个小演员签名要合影。
　　这是李霄峰的第一部电影，以一个叫小路的女孩的视角，讲述了她在成长过程中，和好友小冰友谊逐渐变淡，最终分道扬镳的故事。其中小冰，因为憎恶成人世界的虚伪，甚至以自戕的形式反抗世界。故电影名字叫《少女哪吒》。作为一个执导处女作，电影虽然在故事层面并没有特别抓眼球，但是积累的情绪和意象表达倒也到位。李霄峰很谦虚地给自己评了合格的分数，他说自己的最骄傲的是为娱乐圈挖掘了两个女新人。
　　Part1关于题材
　　叛逆和孤独，现代人谁有出路呢？
　　搜狐娱乐：你也有自己的作品，没有想过改编自己的作品？
　　李霄峰：我在题材上没有特意选择。不过我自己的作品，反而希望别人来拍，因为我觉得我离它们太近了，太了解它们了，反而没有想象空间。绿妖的小说，真的让我觉得非常新鲜，从新鲜的东西里有打动我的东西，更适合作我的第一部电影。
　　搜狐娱乐：取名为《少女哪吒》，是不是因为女主角的结局跟哪吒一样激烈？
　　李霄峰：是，一开始的剧本中有死的情节，但是没有拍，而且也没有说是不是死了，还是去哪儿了？我在拍摄的过程中才决定不要说具体有什么结局。我觉得一个人灵魂死了，跟真正的死有什么区别吗？有的人十年八年回不来，对某些人其实并不重要。实际上结局也是Open的。
　　搜狐娱乐：小路这个角色感觉没有出路，因为小冰好歹找到一种解放自己的方式，但是小路没有，她以后会怎么办呢？
　　李霄峰：哈哈，这个是很好的感觉。小说里结局是很冷酷冷峻的，因为它讲述一个事实。我们小时候有很多跟生命相交的朋友，但是你现在不会想到她。你真的很在乎她吗？其实没有。电影中有个细节是两个小女孩隔江相望，我就要求小路很冷漠的眼神。我觉得她演的很好，但我也有些难受。如果说没有出路，也对，现代人谁有出路呢？
　　搜狐娱乐：为什么给女主角的妈妈，也就是陈瑾设置一个唱戏的情节？她是一个需要拯救的人？
　　李霄峰：她很孤独，守旧。她电影里喜欢黄梅戏，这是古典的感受，而她前任老公喜欢西方的钢琴曲。到最后你会思考，为什么跑到树林里唱戏？这个人可能在这个时候有点疯？我们没有说这个事，但是你能感受到她的孤独。
　　搜狐娱乐：观众不太容易看得出电影故事的年代和背景，也有点与世隔绝的意思，你是故意设置成这样吗？
　　李霄峰：嗯，对。包括给两个女主演的设置的人物环境，我们都觉得不能用实景。需要建造符合她们心境的东西。我有个观念，电影的逻辑是自成一体的，不要像现实逻辑靠拢。你说与世隔绝，我觉得是似梦是真。
　　Part2关于导演之路
　　新片给自己打合格，最骄傲是挖掘女新人
　　搜狐娱乐：当导演拍的第一部电影首映，是什么感受？
　　李霄峰：我还挺意外的，因为我们做电影的时候，想的是拍出来，做好就行。对观众是没有预期的，不知道观众什么地方感动，什么地方会笑。首映时我看到观众的反应很意外。原本我不确定这种幽默的地方他们能不能get到。
　　搜狐娱乐：很多人第一次做导演都会遇到投资的问题。你自己呢，找钱难吗？
　　李霄峰：那是肯定的。我还算比较幸运，已经做好卖房子的打算，还好没有。很幸运我们的合作伙伴，都是很热爱电影的，也很愿意支持我们。我们也碰到危险，比如钱没有了。所以一直是一边找钱一边拍，钱是陆陆续续到的，不是一步到位。
　　搜狐娱乐：女主角的妈妈，你找了陈瑾。她是义务帮忙吗？
　　李霄峰：我小时候很喜欢她的戏。其实一开始也不确信她能演我们的电影。我们的副导演辗转把剧本发给她没多久，她就通过经纪人告诉我们，很喜欢这个戏，也降了不少片酬来演这个戏。她是非常敬业非常棒的演员。
　　搜狐娱乐：回头看看这部电影，你个人觉得自己做得比较赞赏的地方是？
　　李霄峰：我的真心话，我真的觉得这两个演员是我最大的贡献。在导演方式上我给自己合格的分数。在审美上，我只是尝试探索很多技术方法，希望给大家一些新意。但是我不是搞理论，我觉得还是要别人评判。
　　搜狐娱乐：很多新人导演如果出头了，会跨入主流，做商业片。你自己有什么打算？
　　李霄峰：我觉得没有这个界限。我通俗和庸俗是两码事。我们经常看到商业片和一些小说，是通俗的，但也有高明的手法。我是把自己当成手工劳动者。建造一个桌子，和一栋大楼，我觉得价值是一样的。
　　搜狐娱乐：新人导演通过跑电影节，用口碑获得关注。这算不算必然要走的道路？
　　李霄峰：当然，这是有考虑的，毕竟是新导演，不可能说一步走到市场上去。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危险的。一部电影有自己的命，有自己的路数。但是我也肯定希望上映。你不是一个人写小说，我们花了那么多人的心血，不是说自己喜欢或者身边人懂你就行，作为导演也要负起这个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