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家对世界觉知的深浅决定艺术的精神表现

18.11.2014  14:38

    我以自己的方式爱着这个世界

  徐冬青   作为艺术家,心里的话要用歌曲低唱出来,不在于表达的形式和题材,而是和艺术家的精神内涵紧密相连。   不同身份、不同人生经历、不同人格修养以及具有不同文化信仰的人,对同样的一朵花、一只鸟,会产生不同的感受,看出不同的意义。中国画历来讲究画品即人品,画家对世界觉知的深浅决定了他在艺术中的精神表现与理解把握。   我始终认为,艺术肇始于感性,遵循自己特定的法则。反映着艰难人生的风雨冷暖,揭示人与世界的最深刻关系。“时间,是吞噬者,也是揭示者,它衣衫褴褛地带着它的镰刀和沙漏。” 而艺术则将美好事物珍藏延续,倘若没有艺术,逝去了的一切将永不再现。真纯的艺术给予我们每个人以生命的养料。   艺术不是模仿,也不是修修补补。一个真正的艺术家必定忠于当时、忠于自己。艺术的形式与题材没有高下之分,人类的情感没有新旧之别,不同的歌调自有不同的美;反过来,艺术家所选用的形式和题材确乎与其秉性息息相关。生活里最美好的事可以去体验,可以去了解,但却很难下定义。假如一个艺术家对凡事都要求绝对的定义,创造便停止了。因为带着投射的眼睛是盲目的。在艺术上,心中有情自然有感而发,正如鸟儿的歌唱,花儿的开放,一切是如此自然的发生。   为使自己心灵细微的感悟得以充分地表达,多年来我的艺术创作一直游弋在“工笔画”之路上。而选择花鸟画作为主题,确实缘于自己内心的变化。   2000年的秋天,命运之手将我挪到了北京。中国画80年代的理想主义在新世纪之初举办的“水墨本色”和“水墨延伸”两个展览中回旋了最后一缕余音。这之后人变化的速度愈发加剧,混杂着多元性的大北京啊转个不停,各色人等轮番上场。初来乍到的我毕竟年轻,不管不顾地在一年之中画出了《新鸳鸯蝴蝶梦》、《蕉林新酌》、《消夏春梦》等一批被认为是具有解构主义属性的人物画作品。   时间真的具有魔力。说来也怪,在都市遇见的人越多,我反而更加知道了自己,更能听从自己的内心,也更能接收到来自根本的、朴质的引力。艺术给人充分的自由,但不是为所欲为。我对表面的各种光怪陆离越来越不以为然,却常常为身边的“普通”事物惊叹不已,我开始重新认识这些习以为常的景致:花儿、小鸟、树木、青草、日、月、星、云……群花穿越时空,随风而来,它们比人类古老,却永远年轻。人类的时代一个接着一个过去,花儿年年常开常新。绘画使我与它们连接,我和万物恢复了联系,画中的物象随着一笔一画、一勾一点慢慢生长。于是,纸不再是空白的纸,花鸟也不再是一种景观,而是相互之间的感应, 此时,自己就成为线条,成为花鸟与万物。   艺术融化了我的盔甲,彻底袒露真心。   在生命中的第三个本命年里,春节一过,我感觉自己得到了一张通行证,回到了最初时刻的广阔空间,那里没有墙壁,每一条路无限延展,没有止境。   重返自己的路,风从四面八方吹来。   至今,我的家人还在为我走上艺术之路而内疚,姐姐电话里说“本想让你上绘画班是你的一个兴趣,没想到害了你”。然而,我却感谢她,因为绘画是我与这个世界交谈的最畅通的方式。   记得小时候写日记,总喜欢用“从此以后”来做结束语,当时是为给自己鼓劲,也是想逃避。如今才知道,即便增添了勇气,一旦事情真的来了还是觉得难以承受。然而,必经的一切无法略去,只要生命的旅行还在途中,各种滋味就得一一品尝,包括苦痛与拒绝。无形的门关闭开启、关闭开启。   作品是生命结的果子。这本书是对赐予我生命者的回应,也是对自己心灵的回应。希望新的阶段就此展开。   爱守护这里,痛的记忆化在歌中,美的玫瑰永远蕃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