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孝贤化身“段子手” 称最爱的女演员不是舒淇

21.06.2015  14:06

  6月20日,侯孝贤携新作《刺客聂隐娘》做客北京师范大学,畅谈自己的电影人生。这位以文艺著称的导演化身“段子手”,黑自己、黑老友、黑同行、黑戛纳电影节评委,现场掌声、笑声不断。

  被问到最爱的女演员是谁时,他忽略了提问中提到的舒淇,而是大赞《恋恋风尘》和《悲情城市》的女主角辛树芬,并回忆自己当初不敢上前搭讪对方的往事,令人忍俊不禁。   黑自己:年少不羁爱打架 逃票看电影是日常   都知道侯导年少时有一段不羁的经历,经常打架斗殴,甚至在高中和大学里两次受到留校察看的处分。现场,侯孝贤回忆起初中时在夜里打群架的经历,画面感十足。有一次,他没带武器就和另一个同学过桥刺探敌情,结果对方人马就躲在桥下。“黑夜里火光闪烁”,他们在“刀光剑影”里边打边退,简直就是电影片段。不过侯导强调说毒品他是没碰过的,“自己最严重也就是把俱乐部的大门砸烂的程度而已”。   而之所以没有在“黑帮经历”中沉沦,就是因为看了很多的小说。侯孝贤称,自己早就把武侠小说“看光光”了,接着就开始看文艺书籍,然后是国外经典名著译作。大学时研究存在主义,每天躺在草地上思考人生,“我思故我在,我在要干嘛呢?”台下观众笑翻。   当然了,电影也是他从小的最爱。侯孝贤讲起自己逃票看电影的往事,最开始是把用过的票根重新粘上“做假票”,后来直接就爬墙、翻铁丝网。这些少年时的顽皮经历,却为他的电影生涯打下了伏笔。   黑老友:焦雄屏胆子小 最爱的演员不是舒淇   谈起在电影圈的老友,侯孝贤丝毫不给面子。   他先是揭露台湾著名电影学者、影评家、剧作家焦雄屏是个“胆小鬼”,自己写的评论被人骂,还要找侯孝贤诉苦,让他当“门神”帮她骂回去。提到前段时间被焦雄屏抱怨身为主席却不管金马奖的事,侯孝贤直言对方其实不懂电影,还幽默地表示:“她得罪太多人了,连她自己的学生也不愿意和她合作,我也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什么了,我和她也闹翻了。”   被台下观众问到最爱的女演员是谁,侯孝贤直接忽略了提问中提到的舒淇,而是大赞《恋恋风尘》和《悲情城市》的女主角辛树芬,还回忆了自己当初不敢上前搭讪对方的往事:“我在一个戏院门口看到她,她那个时候还在上高三,我当时看到她就傻了。我那时候已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导演,犹豫半天不敢上前,然后她就走了。我就舍不得,我就跟。一直到过天桥,她下,我就跟着下。没办法,还是舍不得,就掏出我的身份证,跑到她面前说我是某某某。”台下又是一阵笑声。   黑戛纳评委:大奖必须“平均” 谁敢拍桌子谁赢   入围戛纳电影节的《聂隐娘》让侯孝贤获得了最佳导演奖,却没能斩获金棕榈大奖。对此,侯孝贤傲娇地表示,获大奖的一般都是“符合大众观看的平均电影”,因为必须得到三分之二以上的评委认可;导演奖则大半程度上由导演的专业眼光决定,自己能获奖,全靠科恩兄弟这些导演评委的支持。   做过很多次电影节评委的侯孝贤还透露,有时候评委的个人意见会对结果起决定性作用。他有一次坚持让一部纪录片获奖,却不被别的评委认同,气得他直拍桌子,“但是只要一直坚持,最终就能真的让自己推举的电影获奖”。   聊到这儿,侯孝贤又忍不住“黑”了自己一把,说之所以2001年他的《千禧曼波》和蔡明亮的《你那边几点》能够在戛纳同分技术大奖(杜笃之的录音获奖),就是因为评委里面有杨德昌在“坚持”。   黑同行:痛批“产品经理”导演 “我就是另类”   现场,侯孝贤解释了自己“背对观众”拍电影的理论:“你不能一直想着观众,你是背对他们才认真的面对自己,你自己最想做的是什么。你关注不是木头,不是大厅,是人,因为你要拍的是人,你对人彻底理解,你就拍得到,拍得到他们就会理解。”   他还分享了自己拍电影的独门秘技——安排情境。他说自己拍戏从来不“彩排”,别人都觉得演员熟练可能更好,他却认为这样会消耗掉能量。他通常的做法是,为演员安排好一个最合适的时间和空间,力求创造出真实的情境。如果是午饭戏,饭菜就必须是热的,“饭菜来了都冷了,人家怎么吃啊?演员真吃,有情绪很容易就露出来了。”   侯孝贤称,现在已经几乎没有人这样拍电影了,但“我,我就是另类,没有同类”。他痛批那些“产品经理”式的导演:“你不能这次想着10个亿,下次想20个亿,抓这个元素那个元素,用哪个明星。你可以成功一次两次,但是很快就没了。因为你不是在创作,你是在帮观众找东西凑合看。”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被问到会不会担心《聂隐娘》不被主流电影观众所欣赏,侯孝贤说:“主流电影消费者?你别想!他们愿意来看我当然欢迎,他们要是不懂欣赏也没关系,我迟早会让他们懂得,我会继续拍。”   给年轻人的忠告:不管是什么,认真做,它会回报你的!   见面会上,侯孝贤还给了在座的大学生们一些忠告。他说,“技艺是人在世界上存在最重要的东西”,要选择一份自己喜欢的、愿意投入进去的工作,“不管是什么,认真做,它会回报你的!”   他说,自己当年做了十年的场记、副导演,才开始正式拍电影,而现在电影学院导演系的学生,一毕业就想拍自己的作品,太过于心急。“你自己有没有准备好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们不能被架着上。技术层面的东西学起来很快,但底子要打,文学底子跟生活世俗方面经验充沛了,你才能做得很好”。   活动最后,观众席上的一名学生大声问侯导下一部戏准备拍什么,侯导也扯着嗓子回答:“下一部拍您看得懂的!您喜欢的!”活动就在这样的笑声中落下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