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从大集到市场,道路变清净,租金高了
2016年2月,十六里河大集被取缔;2017年3月,八里洼大集被取缔;2017年5月,民权大街和建国小经六路集市被取缔。济南市在两年时间里取缔了三个大集,这也印证了一个现实:市区内的集市正在逐渐消失。有人恋恋不舍,有人拍手叫好。面对大集被取缔,不少商贩开始“转战”摊位,有的收入大不如“大集”时挣得多,也有的转型成功。
八里洼大集方便了不少市民,但也带来交通拥堵等问题。
百名城管半夜出动
取缔20年的大集
5月8日凌晨3点多,100多名城管来到了民权大街和建国小经六路集市,分别在路两头蹲守。“我们已对集市上各摊主下达取缔通知五次,其中三次口头通知,两次书面通知。”市中区杆石桥街道办事处城管科科长刘晓峰称,为了工作顺利开展,他们凌晨3点就开了动员大会,把具体任务分配到人。
这次凌晨3点的行动,意味着民权大街和建国小经六路集市从此被取缔。据悉,建国小经六路市场距今已存在12年,民权大街以西路段属于杆石桥街道办事处,全长233米,摆摊时间为每天早上5点至下午1点,共有摊位146个;民权大街市场距今已有21年之久,全长371米,摆摊时间为早7点至晚7点,共有摊位50个。
城管科科长刘晓峰表示,此处集市还有不少居民建设的违章建筑。建国小经六路市场违建房屋有6间,全是辖区居民所建,现有2间已拆除;民权大街违章房39间,其中8间为居委会自管房已拆除,11间为一个房东,自称有铁路公房房产证,其余20间均为原铁路补偿本单位职工所建平房,社区已通知其将有效证件及手续交到社区。
除了影响交通、噪音扰民以外,相关部门更多考虑的是安全隐患。“遇到突发病人或者火灾,急救车和消防车根本不可能及时进入,老百姓生命和财产安全很难保障。”刘晓峰称,大集是自发形成的,周边小区的居民出行困难,虽然方便了部分市民,但是安全隐患不容忽视。
耳根变清净
送孩子不用早起了
近日,记者来到民权大街和建国小经六路集市,与以往喧闹的场景相比,这两条街寂静了下来。路两边已经没有一家商贩,只有少许过往的路人。
“这里的交通很方便,离经十路和胜利大街很近,附近有不少公交站牌,来这里买菜很方便。”家住英雄山附近的刘女士称,除了交通便利外,这里的瓜果和蔬菜也都很新鲜和便宜,不少商贩都是来自南部山区,水果和蔬菜都是现摘的,与其他商超比,价格一般要便宜0.5-1元/斤。
“能赶个集挺好,这已经成为我日常生活的一部分。”刘女士说,她在这里少说也赶了十几年的集,一下子取缔后心里有很多不舍。“我原来住在农村,来到济南后一直不习惯逛超市。年龄大了,没事也喜欢来这逛逛。”她说。
对大集取缔的事,家住建国小经六路的刘先生非常支持。“大集千万别在我家门口,谁住这里谁知道!”刘先生称,这个大集早就该取缔,自从大集形成以来,他就没睡过一个好觉。“早上四五点钟,商贩们就陆续开始摆摊,吵闹声很大,严重影响附近居民休息。”
“集市占地,严重影响到了车辆出行,每天必须要早起,要不然根本出不去。”附近居民王先生称,他每天都要开车送孩子上学,可是一旦集市开张后,车辆就很难通过,200来米的路有时候半个小时还开不过去,为了不让孩子上学迟到,每天他跟孩子都要起得很早。
以前赶集摆摊卖菜
如今进驻农贸市场
52岁的张茂林是历城区仲宫镇的一位菜农,1980年就开始种菜卖菜了。在2009年以前,他跟村里很多菜农一样,都是赶集或在路边摆摊卖菜。
“2009年以前,我都是在济南的马路市场上摆摊卖菜,自行车上拴着筐,里面装上200多斤蔬菜,在黑虎泉附近的司里街等路段摆摊,后来去了南门市场那边,每天交几块钱的卫生费。”张茂林说。
现在,张茂林在棋盘社区有了自己的专属摊位,完成了从一个乱摆摊小贩到农贸市场商贩的身份转变。棋盘社区菜市场西边区域都是商贩的摊位,而东边区域大多是像张茂林这样的菜农摊位。转了一圈,记者发现菜农们的菜价比商贩们的蔬菜价格低一些,但是两边的人气并没有太大差别。对此,张茂林说,“菜农们的菜要是不便宜就不好往外卖,价格虽然低,但生意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这年头卖菜的地方也多了,买菜的人也都不在乎那几毛钱,说起来现在的菜还没有以前好卖。”
和村里其他还要依靠赶集过活的菜农比起来,张茂林有固定摊位,避免了风吹日晒和各地奔波,但他还是不敢轻易耽误一天。
张茂林给记者算了一笔账,他一天摊位费是60元,来回油钱是30元,卖菜用的塑料袋一天是10元,不算其他费用已经是100块了,这让他一天都不敢懈怠。“现在卖菜也很难,租摊位很贵,村里还有不少人在赶集卖菜,今天去这个集,明天又去别的地赶集了。有时他们为了赶集要跑好几十里地,虽然要交卫生费,但毕竟开支少,所以还是有人在坚持。”张茂林告诉记者。
租金高了菜不好卖
菜农盼收入能多点
吕允新是一名南部山区的摊贩,一个星期前,他从民权大集搬到民族大街集市,主要卖山鸡蛋、鹅蛋之类的农副产品和水果。“这边的摊位费大约300元一米,我这个摊一个月要交800元,虽然比以前贵了,但是管理更规范了,就是这边生意不大行。”
吕允新从家里带来的三筐鸡蛋、乌鸡蛋,卖了不到一半。“以前一天加上水果能卖2000多,现在一天只能卖300多。”吕允新说,“生意太差,从家里带来的樱桃全都5块钱一斤贱卖了。”虽然生意变得难做了,但是吕允新挺知足了,“至少有个摊位,我还能挣点,以前一起摆摊的好多人都找不到摊位。”
卖水果的马晓琳也在民族大街上租了个摊位,她贩卖水果五六年,原先在民权大街每天只交5元的卫生费,现在每天的费用是70元,比原来上涨了14倍。
“生意也明显不如以前了,在这里价格不但卖不上去,量也上不去。”马晓琳说,市民一问价格觉得高就不买了,她只好降价,可现在整条街的人气比不上原先的大集。“原先营业额一天少说1500,现在200块左右,不过我这算好的了,还能在民族大街上有个摊位。”
马晓琳说,民族大街摊位有限,从大集那边过来的人占不到三分之一。“因为摊费太高,不少商贩承受不起,有的就在附近小区临时摆摊。”马晓琳说,她是未雨绸缪,在大集取缔前租的摊位,之后就很难再租到摊位了。(齐鲁晚报·齐鲁壹点记者 孙业文 王倩 实习生 唐静)
[ 责任编辑:秦来玲 ]新华炫闻客户端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