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密|崔健 到底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
近三四年来,我们零零星星听过一些关于《蓝色骨头》的消息,中国摇滚教父当导演了、杜可风掌镜崔健新片了、《蓝色骨头》罗马电影节获奖了、被选为First青年影展闭幕片了……终于,这部明星导演的电影10月17日要在国内上映了。知道这是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吗?或许因为它晦涩又文艺的片名,或许因为过往对崔健的既定认识,或许因为有意无意听到的一些消息,让你对《蓝色骨头》有一些理所当然的猜想。但有可能,这些常规的答案都不是对的。有不少看过片的观众反馈,这是一部无论看之前,或者看了之后,都能引起你诸多疑问的电影。所以,先来听听导演崔健怎么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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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有原型?不,完全瞎编的故事
《蓝色骨头》主人公钟华是一个生活在都市中的宅男,有黑客的本领,会做音乐。这个离群索居,有些和社会脱轨的青年因为需要钱,答应帮音乐公司老板包装其女朋友萌萌,结果两人搞上了。故事还有另一条线,钟华接到父亲发来的邮包,里面藏着一段文革岁月中的复杂爱情:一个美女被选入部队当首长儿子的女朋友,而首长的儿子爱的却是自己同室的兄弟。后来,首长身边的特工和这个女人生下了钟华,但结果并不美满,他是一个悲剧结合的产物。
崔健把那个时代还原的很有真实感,让观众误以为他写剧本的时候有人物原型作参考,比如,被老婆用枪误打掉一只蛋的特工,像是映射林彪之子林立果选妃的悲剧女主角。不过,崔健在接受采访时却说,没有什么人物原型,这纯粹是自己虚构的一个故事。要拍这个电影的想法是他在2004年做音乐专辑《给你一点颜色》时生出来的,刚开始剧本写得很长,红、黄、蓝三种颜色,三段故事,但后来觉得拍起来难度太大了,就单把蓝色的部分提出来成篇,以专辑里的主打歌《蓝色骨头》串联剧情。蓝色代表的是理性、聪明、不服输和对未来的设想。看过很多电影的崔健有些积累,他说所有角色的设计都是为这个预想好的主线服务的,其实就是往一个大框架里填东西。
玩文艺玩技巧?不,这只是一种补救措施
看完《蓝色骨头》的观众可能都有一种感觉,老崔是不是有点刻意追求文艺,叙事上有意玩技巧啊?比如说台词,有些很是晦涩,需要脑筋转几个弯儿来想到底是什么意思。举个例子,主人公旁白,“这是一个鱼想飞翔,鸟想游泳的时代。”崔健解释,大家有这种感受是对的。“是想表现一种天翻地覆,社会转型嘛。我们价值观混乱,我们生活方式被改革开放大潮带起来了,但是发现,我们很多的意识形态又没有起来,真的鱼变成鸟鸟变成鱼。我写旁白给自己的要求是一加一必须大于三,一加一等于二就等于失败的台词。旁白不仅介绍人物关系,同时要能交代我们没有拍的但是必须要的,把疏漏的一些细节补上,同时要把我自己个性的轮廓给画出来。这些台词旁白都是反复地修改,最后筛选出来。”
原来,崔健第一次拍长片作品(他之前演过《北京杂种》、《我的兄弟姐妹》,拍过短片《修复处女膜年代》、《成都我爱你》),因为经验不足,加上开机前准备不充分,拍摄时场地、资金上的问题,拍完后剪辑的时候发现素材不够。怎么办呢?靠剪辑和旁白来拼接吧。他把自己关在剪辑房里干了一年,最后出来的片子和按原剧本拍的变化非常大。所以,观众看到这片子剪地很碎,时空之间来回穿梭切换,有一些莫名其妙的旁白,以为崔健是故意的,其实这是一种不得已的补救措施,他要求每一个画面都要有功能,绝不浪费。不过,从观众的反馈来看,最终效果是不错的——没到看不懂的地步,同时还有崔健独特的腔调。
社会讽刺剧?不,其实是主流价值观
电影里有这样一段——钟华为了钱,答应帮音乐公司老板做网络演出,老板请来了很多记者,想让这事儿炒起来。演出前,钟华发现工作人员在给记者塞红包,这位被老板称为“不食人间烟火”的年轻人很不爽,上台“教训”这些记者,最后用音乐征服记者,让他们还回了红包。另外还有诸多情节,比如老板想先放病毒再卖杀毒软件,想利用钟华在网络上的名气炒红自己的女友,等等。这看起来是崔健对当下社会的讽刺。不过,崔健却说,他的终极目的并不是要讽刺记者收红包等这些现象,剧情设计至此只是为了要表现主人公的个性,一切都是为这个虚构角色的成立服务的。即便如此,也有人质疑主人公钟华不够接地气,他搞的所谓网络演出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也没见到过啊!崔健说,这部分观众就当科幻片看吧,到现在也做不了网络演出,是虚构的。其实,主人公也是一个载体,我们透过他看到的应是崔健对这个社会的认识。
故事发展到最后,这个脱轨的年轻人开始融入社会,做了些实实在在的事情,比如搞成了一场特别的演出。崔健对这个年轻人的行为是积极肯定的,电影真正要表达的其实是人的生命价值,尤其是年轻人的愿望、智慧和情感,还有自我调整,适应现实的能力。“他说过,如果我成为了一个外人,我就成为了一个废物,如果我承认了我是一个废物,我父母的团聚只能带来痛苦的回忆。他认为自己有愿望,有理想,但是没有智慧是不行的,他必须聪明,适应社会。”不过,崔健也强调,他并非要说透什么,“当电影进入电影院以后,我的任务就完了。你们看到的不一定是我想到的,这是对的,不要太在乎我的意图,我没有这个恶意图更好,这是你们的创作。我希望作品跟你们的关系比你们跟我的关系更近。就像我看了很多电影,我根本不知道导演是谁,我觉得这才是一个电影的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