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黎谈《四十九日》:不应再恳请日本谢罪

  2014年12月13日，中国首个国家公忌日，张黎导演携讲述南京大屠杀的新作《四十九日祭》来到清华大学，与学子探讨“如何铭记12.13”。在谈到历史铭记问题时，张黎痛称，“本来不该忘记的事，还要去强调，这本身就是奇耻大辱”。当有学生问到，生活在和平时代的现代人应如何看待历史与仇恨一事时，张黎则称那些恳请日本谢罪然后我们宽恕的想法，不应该再有了。

　　张黎导演的《四十九日祭》改编自严歌苓的小说《金陵十三钗》，首次在电视剧中全程还原了1937年南京屠城前后所经历的惨无人道的灾难。除了张黎导演，中国社会科学院日本研究所副所长杨伯江、北大艺术学院副教授陈宇以及剧中书娟的扮演者张歆怡也作为嘉宾出席，共同分享彼此的感触。

　　在全场一分钟默哀之后，张黎导演首先讲述了自己拍摄这部作品的心路历程。他称自己这代人从小就听过许多抗战故事，但都“不系统、不权威”。大学时，有一次他在图书馆看到了反映南京大屠杀的画报，很有感触。在拍摄《四十九日祭》之前，张纯如的小说也让他很受震撼。他觉得与国外相比，国内反映屠杀的作品实在太少了，“这真的让我们很惭愧”，“本来不该忘记的事，还要去强调，这本身就是奇耻大辱”。

　　剧中饰演女学生书娟的张歆怡则分享了自己家族的苦难回忆。她称自己的太奶奶就是南京大屠杀的亲历者，当时也只有十四五岁，所以自己拍摄的这部作品对家人的情感也是一个很大的触动，“爷爷每次看后都会哭”。作为90后，张歆怡称自己距离那场浩劫着实遥远，但她希望通过《四十九日祭》，更多的年轻人可以正视这段历史。

　　现如今，日本国内美化侵略、歪曲历史的势力一直活跃在民间，对于这个问题，杨伯江教授从日本国民性以及战后日本发展战略的角度，分析日本人回避战争的根源。陈宇教授认为对于历史问题，首先还是要还原真相，而目前我们已有的研究还远远不够。对于时下反映战争的作品，两位教授都认为目前精品太少了，而创作者应该更多得从普世价值的角度、从人性的层面，去讨论战争背后的东西。

　　在互动环节中，也许是《四十九日祭》凝聚全民族回忆的题材引起了广泛的共鸣，每一个发言的学生都不只是提出问题，而是首先讲述了自己对于战争的感悟。不少学生都问到了在这个和平时代，我们应该如何对待历史与仇恨的问题。杨伯江教授称首先应该形成大的历史观，然后做好自己的事情。张黎导演则就日本国内的态度问题，指出我们今天不应再抱持着日本能谢罪的幻想，“我们可以宽恕，但宽恕必须建立在对方承认历史的基础上，日本现在凭借国家的力量已经快把罪行抹没了，那些恳求日本谢罪然后我们宽恕的想法不能再有了，而且我不赞成把日本军国主义与日本平民分开，在我看来，参与到战争中来的每一个人，都是行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