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访济南放生圈:之间并不相识 只靠网络联系
除了个别市民的随缘放生外,济南市还有不少放生组织,而济南某放生组织的负责人告诉记者:“盲目的放生行为,组织者应该承担主要责任。”那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在放生?他们如何放生?记者追随了两个放生组织进行了体验。
迫于管得太严,临时放弃大明湖放生
3月2日,济南某放生小组群内发布公告,“3月8日上午九点在大明湖南门往东约200米路北小广场北邻放生,请参加放生的师兄8:30前准时赶到大明湖好帮忙搬鱼。”随后,附有三位组织者的联系方式,其名字中带有“菩提”“了尘”“善和”等字眼。
在提前与组织者确认好时间地点后,8日早晨记者来到大明湖,等了十几分钟后,仍没见到任何放生人员,于是记者联系了放生的一个组织者。“大明湖现在管得太严了,没法放生,”该组织者称,“这次活动取消了。我们正在寻找最新的适合放生的地点。”
7日晚,记者又收到济南某放生协会的通知,“中午在洛口黄河公园站集合”。但在8日早晨,记者再次接到信息,“依照佛前指示,利西南……”放生的地点临时被改到长清某水域。
8日中午,记者赴约来到济南市海鲜大市场,和组织者老徐购置要放生的鱼类生物。“市区被贩卖的鳄龟都是从这里进货的。”老徐说。
珍珠鳖娃娃鱼,商家都卖给了放生者
老徐在位于市场门口的几家店铺来回转了好几遍,记者看了一下,这几个摊位多是为放生者准备:有比足球的直径还要大的珍珠鳖和中华鳖,有大小不一的甲鱼,有大约手掌长的泥鳅,有鳄鱼龟,还有娃娃鱼。
“珍珠鳖不错,昨天两个老人刚从这里拿了一公一母放到大明湖,两千来块钱。”商家说,他干这行已经近十年,每个月都有几批放生的人过来找他拿货。“珍珠鳖易活,一年能下400来个蛋,买这个功德无量。”
记者后查询得知:珍珠鳖是外来物种,这类鳖多为人工饲养。若在本地存活,会与当地的动物争夺食物和栖息地,而且缺少天敌,一旦繁衍扩散,很可能影响环境的生态平衡。与巴西龟、鳄龟等外来物种一样,均不可随意放生野外。
在被记者问及哪些品种可以放生时,各个小贩的回答并不一致。一男性商贩介绍,“娃娃鱼,它是生活在南方的溶洞里面的,这济南也没地找溶洞,再说了这么冷,放进去也不活的。”在男性商贩对面的摊位,一名女性的小贩给出了记者不同的回答:“娃娃鱼可以放生,能活。都是淡水鱼,肯定活。”
放生者互不认识,只是通过网上沟通
在购置了几十斤泥鳅、鳝鱼和甲鱼后,老徐同其他三位放生者一同前往长清某水域。老徐称这次放生为“民俗放生”,这天既是正月放生的最后一天,也是放生者老张的生日。
老张驾驶汽车,话不太多,平时做律师工作。车里面放着佛教音乐,车后面放了多本佛教书。“想起来了就放,放多少也随心意。”老张说,平时每月放生花多少钱不一定,放生也不会告诉妻子。“我们俩谁也不管谁,不过让她知道也没事。”
车窗开着,车上的小倩有点受不住:“昨晚发烧,今早刚退烧。”二十来岁的小倩说,因为生病请了一天的假,临时看到放生活动,就带病参加。“生病也是因为最近压力很大,什么事情都不顺利,就想着过来请请生。”她旁边的三十多岁的张丽手里拿着佛教计数器,嘴里小声念叨着。
到长清某水域后,之前在网上与老徐联系的五个人早已在此等候。接着,几个人将买的水生生物从塑料袋中倒在盆中,并将盆摆成莲花状。只见盆中已有一条鲶鱼白肚朝上。
在老张的带领下,众人齐声念着“请生”语。之后便分头将水生生物倒进水域,前后过程不到十分钟。众人在岸边等了一会儿,游入水中的鲶鱼有的便跳出水面,或者游回来。老张喜笑颜开,“他们回来感谢咱们呢。”
老徐说,其实这是鱼类不适应新的水质,只是出来透透气。“请生”完后,参与放生的人便将钱交给老徐,用他们的语言是“随喜”。 之后,几人便散去,老徐说,“我们互不认识,只是通过网上沟通,一起参加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