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乞丐月入七千超白领 晚上带酒菜满载而归

23.10.2016  16:36
  

泰安一中北临,一名乞丐躺在地上,来往市民不时地给他施舍一些零钱。



  衣衫褴褛,流连在车站、商场等人流密集场所,见到这样的流浪乞讨人员,不少市民都会心生怜悯,给他们一些钱财。殊不知,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属于职业乞讨者,有不少人收入还相当可观,一个月大约能挣六七千元,超过普通白领。

  随着天气转凉,泰安市救助站开始了每周不少于两次的上街巡查。连续几次巡查,却收获不多,工作人员介绍,主要是因为现在泰安的流浪乞讨人员绝大多数都是职业乞讨者,而他们因为怕影响“工作”,都拒绝接受救助站救助。

  15日,在泰安灵山大街桥洞子处,一名50多岁的男子站在红绿灯路口处,每当有市民停车等红灯时,他就上前去拿着抹布象征性地擦两下车玻璃,然后向车主要钱。工作人员远远喊了一嗓子,男子看了一眼,转身慢慢离开。“这就是职业乞讨者。以前我们一上前,他们撒腿就跑。”工作人员介绍。

  青山街一家超市的老板告诉记者,几个职业乞讨者常在他们那一块转悠,晚上有时候会来买烟酒。有两三个人几乎每天都来他们店里把零钱换成整钱,几乎每次都能换上二三百元。“这样算下来,他们一个月的收入要六七千,比泰安大多数白领的收入都高。

  “青山、三里这边的小旅馆,价格便宜离车站也近,那些乞讨的有不少都选择住这边。”泰安青山社区旅馆老板李先生开旅馆已经19年了,他见惯了住旅馆的乞讨者。李先生说,十年前小旅馆还没有遍地开花的时候,他就曾接待过住店的乞丐,那时住宾馆的大多是出差的,从穿衣打扮上看不出来哪些是乞丐。

  19日晚上,记者在泰安老汽车站跟随一名乞讨者走进了泰安交通宾馆附近一条小胡同,眨眼的功夫,乞讨者就不见了。“我们这边住宿的就有职业乞讨的,就是因为人多杂乱,才好掩饰身份。”交通宾馆附近一家旅馆服务员陈女士说,常有客人早上穿着破旧衣服、背着麻袋出门,晚上带回酒菜在屋里吃喝,有的人退房时穿上好衣服,都没法和之前的模样对起来。另外,也有少数乞讨者有时会露宿在街头或者铁路桥洞等遮风挡雨的地方,目前,随着天气转冷,这部分乞讨者也转向了小旅馆。

  记者调查发现,为了多讨要些钱财,不少职业乞讨者可谓费尽了心机。他们中,有的选择通过拦车或者擦车的方式向车主要钱,有的选择通过装病的方式骗取路人的同情,有的则特意扮成学生、“驴友”或者聋哑人模样,向来往的市民行乞。不过,虽然同为职业乞讨者,他们的收入其实差别挺大。

  “靠天吃饭”派:

  铺个袋子躺路边

  吃着花生抽着烟

  19日一早,一个职业乞讨者躺在泰安上河桥附近,身下铺着一个塑料袋,身前放着一个铁桶和一个残疾人证。他衣着邋遢,但是看起来心情还不错。正值早饭时间,他连喝了两杯粥之后,从随身袋子里拿出花生米,一粒粒放进嘴里,并不刻意防备路人。有时候他一伸胳膊,还能看见他戴着的一块亮晶晶的手表。过了一会儿,他拿出一个塑料袋,里面装满了面包、蛋糕、月饼等各种点心。他从中拿出一块月饼,躺在地上,一口口吃光。吃饱喝足后,老人又拿出一盒“庐山”香烟,心满意足地抽起来。

  记者查看了老人的残疾人证,他于1940年出生,今年已经74岁,右腿残疾,老家在安徽。老人说他有两个儿子三个闺女,都在家种地。他老婆有病,他出来是给老婆讨医药费的。“粮食现在不值钱,刚收的玉米一斤才挣六毛钱,种子和化肥还都那么贵。”老人说,他已经连续出来七八年了,上海北京都去过,但是收益一般。最后留在了泰安,已有五年光景。“山东人好,实在,大人孩子都会给一点。”他说,在泰安还有几个他的老乡,但是平时联系不多。“农忙了我就回家帮忙,前段时间还刚回家收了玉米。再过上个把月天冷了,我就再回安徽。

  上河桥来赶早市的市民不少,但是很少有人给他钱。9点半时,老人看了看表,然后起身向东走。记者看见,老人右腿虽然短了一截,但是他步伐矫健,半个钟头就走到泰安一中北邻。在这个地方,他和周围门头的人都很熟练地打着招呼,还拿出五六个月饼分给在路边等活的一个“蹦蹦”车主。

  过了一会儿,下学时间到了,来接孩子的家长和学生们给了他不少钱,大多是一块、两块的,也有五块的。他不时在铁桶里翻翻,把稍微大一点的钱装进衣兜。到下午两点左右,老人起身离开,这七个小时里,他收了五六十元。

  

泰安龙潭路和灵山大街交口附近,一名乞讨者正在拦车乞讨。



  “勤劳致富”派:

  路口拦车擦玻璃

  一干就是大半天

  灰色的上衣,灰色的裤子,一双还算干净的布鞋,一个黑色双肩背包,手拿一把布刷子,19日,泰安街头忽然又出现了一拨擦车窗乞讨的老人。在泰安龙潭路和灵山大街路口,一个路口两个方向各有一名乞讨老人。他们年龄都在60岁上下,留着花白的胡须,干干净净,步伐算不上矫健却很有力。两人都背着黑色的背包,手里攥着一把零钱,红灯亮起时,他们会从停车线向来车方向挨个擦窗户伸手讨钱。如果司机不给,另一只擦窗户的手会更卖力擦拭前挡风玻璃。他们很少说话,只是用机械化的笑容和点头哈腰来作为乞讨的肢体语言。

  讨完20辆左右的车,绿灯刚刚亮起,乞讨者就停下乞讨,即使前面还有几辆车停着没走,他们也不再讨要,而是转身往路口停车线走去。等走到停车线,红灯又亮了,乞讨者又开始了下一轮乞讨。从早上7点多到中午两点多,7个小时时间里,齐鲁晚报记者看到两名乞讨者只上过两三次厕所,没喝水没吃东西,也没坐下休息过,反复走在车流中。平均每10辆车有两三位司机会给钱,一次给一块钱的居多,也有一次给5块和10块的。一个间隔5分钟左右的红灯时间里,少的时候他们能要到一两元,多时时候能要到四五元。一上午时间,一名乞讨者能讨到150元以上。

  乞讨者从司机手中讨到的钱,并不放在捏着钱的手里,而是通过背包的拉链空隙塞进包里,除了他们自己,没人知道他们到底讨了多少钱。在其中一名乞丐抽烟休息的时候,记者从他口中得知,他是从河南来的,但一问到一天可以讨要多少钱、住在哪里时,他就闭口不谈,把整盒的香烟塞进背包,再次上路乞讨,还不断用余光注意在路边的记者。据悉,这些乞讨者会专门挑好车下手,还会避开出租车和公交司机。遇到普通车辆又不肯开窗给钱的,乞讨者会直接去下一辆。遇到豪车他们就会多擦几下玻璃,甚至把脸贴到玻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