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南非遗传人平均年龄58岁 235个项目85位代表性传人
6月11日是第十一个“文化遗产日”。作为历史文化名城的济南非遗文化源远流长,如今已有200多项非遗项目,80多个代表性传承人,包含十几个门类的艺术形式。但不少非遗尤其是手工技艺面临传承发展难题,需政府和社会给予更多的关注和支持,助其摆脱濒临失传的境地。
个别非遗项目已经失传
6月9日上午,被列为济南市非遗项目的东舍坊高跷队在刚开放的百花洲旁表演。高跷队成员用“摸爬滚打”等动作演绎着民间传说和名著里的各种故事,吸引了不少市民游客围观叫好。在百花洲南侧的建筑内,有非遗传习所,不少非遗艺人在此表演展示自己的作品。
据济南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统计,济南目前有235项市级非遗项目,54项省级非遗项目,7项国家级非遗项目,种类涵盖传统美术、传统技艺、民俗、传统体育等十多类。市级非遗项目的评选要先被评为区级项目,以此类推。继承这些项目的市级非遗传承人目前有85个。
传承人数不到非遗项目数的一半,济南市群众艺术馆副书记李梅海解释,由于非遗项目中有很多民间传说,不像其他项目看得见摸得着,所以没有传承人,非遗传承人中以技艺类项目为主。今年的第六批市级非遗项目和第五批传承人评选结果将在下半年揭晓。
“个别非遗项目也出现了没有传承人的情况。”李梅海说,随着社会的发展,很多非遗项目已不再适应现实的需求,对于传承不下去的非遗项目,只能通过文字和影像类的记录把它们保护起来。
四批非遗传承人平均年龄58岁
济南市级非遗传承人评选从2009年开始,目前已有四批传承人得到认定。最新公示的第四批传承人中,年龄最大的是章丘梆子传承人李遵忠,已有85岁,年纪最小的为1979年的济南燕青拳传承人李彬彬,传承人平均年龄达58岁。
“非遗传承人年龄普遍偏大,基本都得50岁以上,这一批倒是有了70后。”济南市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中心工作人员称。济南市现有国家级传承人5人,省级传承人20人。
“年纪大的传人传承时间长,而且在领域内有一定的社会威望和影响,所以在评审中偏重于保护这一类人。不过我们今年也打算在年轻人中选拔一些非遗传人,7月份准备进行青少年非遗大赛,到时肯定会出现一些优秀的选手,我们也会考虑让他们加入到代表性传承人中。”李梅海说。
东舍坊高跷队也面临成员年龄偏大的问题,队伍虽然传承多年,但此前沉寂了20多年,在2014年才重新组队,如今年龄最大的成员已75岁,由于踩高跷对动作要求较高,年纪大了显然无法做出高难度动作。这在舞龙非遗中也十分明显,今年年初,在济南的舞龙大赛中,参加者也多以中老年为主。
手工技艺类非遗传承难度大
都婉莉是济南叶雕及剪纸两个非遗项目的传承人,她在社区开设的工作室中,学剪纸的基本都是老年人,年轻人很少,而且学剪纸的人远远多于学叶雕的,“首先受原材料的限制,叶子的生长有周期性,不是随时都能采到的。叶雕制作周期长,叶子拿来处理后要做成标本,再进行后处理,起码得一个月。”
叶雕作品每次只能做一件,且无法用机器操作,还要根据叶子原生的脉络构图,用一定的技法完成,操作起来较为复杂,但剪纸可以一次剪个三张五张,“叶雕现在跟我学的能做出样子来的有三四个人,不过基本都是看看问问,尝试性地做一做。”都婉丽说。
不只叶雕,很多非遗项目都面临这个问题,当做业余爱好可以,但要专门做这项工作并作为谋生的手段难度很大。“手工技艺类非遗传承比较困难,在现在的社会中,如果学习一项技艺不能马上变现,不能走向市场,很难吸引人。”李梅海说。杜福庄胡琴制作技艺传承近百年,用料选材十分严格,做一把琴要几十道工序,做出的胡琴音质清亮悦耳,但其第三代传人杜长江称,他目前没有一个徒弟,自己的孩子也不愿学习这门手艺,许多慕名来学习的人听说工艺这么复杂,没几天就走了。
“全济南都没有这样做琴的了,就算做家具也都是用机器,谁都不愿意遵循老一套。现在的胡琴都是些老先生或曲艺院团来买,年轻人学习拉琴的不多,来买琴的就更少了。都要养家糊口,做琴只是勉强维持生计,等做不动了,恐怕这门手艺真的就要失传了。”杜长江说。
市级非遗传承人每年补助4000元
如今从国家到省市都对非遗传承人有经费补贴,据了解,以前济南并没有非遗项目和传承人的补贴支持,李梅海介绍,从去年开始市级传承人每年可以拿到4000元的补助,重点项目特别是手工技艺还有2万元的扶持资金。
“这些钱作为授徒的课时补助是不够的,”都婉丽称,自己在群艺馆教叶雕本身是有课时费的,但在社区里都是免费教学,而去年被评上的叶雕项目目前还没有批下资金,“等批下来会跟社区商量,再开辟一块宣传叶雕的地方,让这一手艺传承下去。”
非遗产品本身也能给传承人带来收入,但多数情况下微薄的收入却无法体现其价值。都婉丽称,也有人想出百十块钱买她的叶雕作品,想想之前复杂的做工,她还是宁愿自己留着。“剪纸还容易接受,叶雕还是欣赏的人多,真正看到其价值的人少。这也是一些手工非遗渐沦为小商品的原因。”东舍坊高跷队在非遗项目中算是一支庞大的队伍,负责人李传运称,重新组队时服装道具都是几个发起者垫钱购置的,平时基本都是义务表演,“政府也给予一些资金支持,但仅靠这些资金是远远不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