菩提花开岭南香 《六祖坛经》与走向世界的六祖慧能禅法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自性不动,于行住坐卧中。念念自净其心,自修自行。修行之心要,一切善恶莫思量,湛然常寂,妙用恒沙。明心见性才是真成就。在方便中体会真实。缘起性空的宇宙观。一即一切,一切即一。本体与现象。我们在日常生活中,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挫折,只要懂得转念,情况就不一样了。贪心是人性的弱点,贪心就是我们的根本烦恼。生命是永远不死的。有病方知身是苦。即心即佛。吾本来兹土,传法救迷情,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有道者得,无心者通……
六祖惠能是中国禅宗历史上一代祖师,对中国佛教以及禅宗的弘化具有深刻的意义和深远的影响,云浮新兴县是六祖惠能的出生地、圆寂地,他的《六祖坛经》更是蜚声海内外。
《六祖坛经》,是由佛教禅宗六祖惠能口述,弟子法海集录而成的一部经典坛经,是唯一一部中国人写成的佛经,也是佛教唯一一本僧人所著,而被佛教界和学术界共同称之为经的禅宗著作。毛泽东评价《六祖坛经》的核心是六祖的敢于突破,自成一脉的精神,称赞《六祖坛经》是“老百姓的”。
1月5日晚,“全国百家媒体广东行”粤西海丝文化游采风团在广东省云浮市新兴县禅域小镇,欣赏了大型实景演出《六祖大典》。
云浮市新兴县是六祖惠能的出生地、圆寂地和感悟弘法之地,是中国禅宗思想的发祥地,素有“中国禅都”之称。
筹划5年、投资3亿,汇集一批国家级的主创团队、修改30多次倾力打造的全球首部以“禅宗”为主题文化的情景体验大型实景演出剧目《六祖大典》自2018年5月正式公演以来,反应强烈。这是广东第一台大型的实景演出,是一台禅文化与岭南文化充分交融的、接地气的大戏,深受各界的关注及民众的欢迎。
《六祖大典》选择了六祖惠能一生中精髓的部分进行创作,演出分为禅域、禅脉、禅缘、禅音、禅法、禅境、禅圣、禅悟八个篇章。228个铃铛组成的巨大禅音墙数十名僧侣打扮的演员手捧莲花灯缓步登梯,拉开了六组惠能传奇一生的故事,长达60米、高达8米的禅脉隧道神秘变幻的3D全系投影技术通过高科技的声光电感受雪飘雨落,感受花开落叶,开合面宽达45米的《金刚经》屏风和高达9米的推拉佛手气势雄伟壮观让人眼前一亮,为之震惊。聚合可旋转、可升降的9组菩提树极具禅意的大型现代艺术装置,创造了多维的视觉载体。
最值得一提的是设计出全球首个的360度旋转可开合的水上莲花剧场,莲花舞台的花瓣缓缓盛开,整个舞台变换着不同的灯光颜色,既美丽又圣洁。在莲花舞台观看表演,舞台会自动旋转,全景视角切换,科技感与庄严感十足,演出演员众多,服装量非常大,超过了一般演出的几十倍。华丽惊艳的《盛唐乐舞》来展现大唐歌舞升平的繁盛,气势如虹的《渡舞》是强调信仰的本质是生命的力量的寓意,和《雨打芭蕉》力求将极具岭南特色的民俗风情融入到惠能对家乡与故土的眷恋所蕴含的一种意境。
整个观演过程集最新舞台技术,与舞蹈的编创、剧情设计融合,创新设计所建造的室内外结合的动态建筑让观众从外到内,再由内到外,为观众呈现了一个“会呼吸”的演出空间,每一次都有新的感官体验,如同在进行一场自我禅系修行。是一场极具创意、创新的禅意演出凝神聚气的视觉营造。500多位专业演职人员,融合了最新的现代光影技术,生动的演绎了六祖惠能求法、得法、弘法的传奇一生。演出采用行进式的观演形态,一步一景的场地构思跟随六祖惠能走进禅宗圣域,跌宕起伏的求佛之路上领悟着禅宗文化的精髓,每一幕都令人叹为观止,整个演出行云流水,亦真亦幻,穿越时空。
中国的实景演出走过了15春秋,全国与旅游线结合的演出有200多台,《六祖大典》诞生于2018,可以算作世界级4.0版,因为《六祖大典》是在不断学习同行好的东西,同时也在总结自己走过的路。2011年,主创单位在河北承德打造一部实景演出《康熙大典》其已成为承德旅游必看的演出,2018年销售额达8000万。《六祖大典》在岭南刚刚启程,如同六祖当年一样在求法的路上。《坛经》,融汇佛禅机理和中华文化,成了中国本土佛教禅宗的宗经;一派南禅,历千年而不衰,成了中国佛教的主脉。六祖慧能的成就与人杰地灵的岭南大地特色文化密不可分。
慧能在成祖前与无尽藏尼的对话和初见五祖弘忍时的机锋对接,无不反映出慧能过人的睿智,他的名言“下下人有上上智”恰好是其本身的写照。
岭南文化,或更具体一点说岭南的佛教文化,对慧能成佛的影响是至深至巨的。一直被视为文化沙漠的岭南,但如就佛教文化而言,在魏晋南北朝隋唐时期却是先进的地区之一。早在东汉至三国时,中国第一个佛教大小乘兼修的僧人康僧会、第一部兼论大小乘经义的汉传佛教著作牟子的《理惑论》、第一本大小乘结合的译著《法华经》等就诞生于岭南。而西竺僧人和佛经从海路入华,必先抵岭南而后北上,如求那跋摩、求那跋陀罗、真谛、菩提达摩等高僧无不如是。尤其是被视为中国禅宗初祖的菩提达摩在广州西关登岸,至今仍有“西来初地”圣迹存世。六祖慧能剃度出家的光孝寺,是岭南佛教和译经中心,其中,慧能受具足戒之戒坛、在菩提树下剃度和开演上乘的那棵菩提树均是印度僧人所建、所植……岭南实际上是中国佛教文化的一个重镇。
在慧能生活的新州,隋唐时期虽是穷乡僻壤、流谪之所,佛教文化却异常活跃。据地方志所载,小小的新州有佛教寺院达20多所;慧能出生时,就有和尚上门为他起名;慧能在县城卖柴就听到人们念《金刚经》,而这部经还是从湖北黄梅五祖那里传过来的。慧能北上求法途中,在曲江听无尽藏尼诵《涅槃经》,在乐昌听慧纪禅师念《投陀经》。
岭南人那种敢说敢为、吃苦耐劳的特质,也影响着慧能的成长和成功。初见五祖时,五祖问他来这里做什么,他说是来“做佛”而不是“学佛”。这“做”与“学”一字之差,却折射出他敢字当头的直率和底气。他在五祖寺八个多月,为了求得佛法,身背石头舂米,致腰被磨损生疽也不顾,体现了岭南人为求真理而忍辱负重、艰苦卓绝的勇气和精神。慧能一生七十六年,除了在五祖寺八个多月,都是在岭南度过的,是岭南文化孕育出六祖慧能这位伟人。对此,王维在为六祖慧能撰写的碑铭中,有中肯的判语:“众生为净土”、“世事是度门”。这“众生”和“世事”就是慧能取之不尽的文化之源。
慧能“即心即佛”的佛性观、“顿悟成佛”的修行观、“自性自度”的解脱观以及打破偶像崇拜、反对拘泥文字、反对坐禅念经等主张,不仅是中国佛教的一场革命,而且已超出教界,影响着中国文化思想的发展进程。慧能的思想对中国宋明理学——以张载、王廷相、王夫之为代表的气学、以二程和朱熹为代表的理学、以陆九渊、王阳明、陈白沙为代表的心学——的影响至巨至深。所以有人认为:“慧能第一个在中国文化史上完成三教合一,宋明理学是第二个完成这一工作的,可以说是步慧能的后尘。”
慧能的禅法对中国的诗歌、绘画、书法、舞蹈、音乐、建筑风格等文学艺术的影响也是深远而广泛的。以禅入诗、入画、入书、入舞,诗僧、书僧、画僧、乐僧以及佛教建筑风格,成了唐宋以降中国文学艺术的亮丽风景。
打破偶像崇拜的六祖慧能反而成了岭南人崇拜的偶像,于是,不管是世居岭南还是客居他乡的岭南人,都把六祖慧能视为维系岭南人血脉的有形和无形的纽带。在清代“湖广填四川”移民大潮中入川的粤人及后裔,他们的同乡会馆绝大部分以 “六祖庙”、“六祖会”命名,而广东众多的海外华侨华人中,也多祭祀六祖, 岭南移民和海外侨胞对六祖慧能的祭祀,乡贤的情感成分远超宗教崇拜的元素。实际上,六祖慧能成了维系、凝聚乡情、团结乡人的一面大旗。
慧能他的“人间佛教”、“生活禅”是直面大众、直面社会、直面现实的。“佛法在世间,不离世间觉,离世觅菩提,恰如求兔角”,要求人们在现实中寻求佛法;禅无处不在,无时不在,行住坐卧、吃饭、砍柴、担水、劳作皆修禅;因此,在家也可以修禅,不一定要到寺庙去。这就是六祖慧能倡导的“生活禅”——在生活中修禅,在修禅中生活。禅修的功用在于对人的心灵的净化,而不是表面的功夫。 六祖慧能所强调的“心诚”、“心善”、“心好”、“行直”、“行善”、“积德”以及孝、义、忍、让等等这些以人为本、以心为先,给人以终极关怀的理念,不正是当下构建和谐社会所需要的吗?于此,其意义善莫大焉。
六祖慧能的禅法之所以具有强大的生命力,在唐末会昌灭佛活动中其他宗派相继衰落后,它却一枝独盛,历千余年而不衰,至今仍生机勃发,就在于它得到广大平民百姓的拥护,是劳动人民的佛教。
禅宗传入日本始于8世纪,至镰仓时代(1192-1333年)才真正发展起来,慧能南禅法系的临济宗、曹洞宗和黄檗宗在日本的相继兴盛,带动了日本禅宗流派的勃发,达20多个,成为中国禅宗在域外影响最深、最广的地方。
禅宗对日本的影响,不仅限于教界自身,而是整个日本文化和大和民族的日常生活。如日本的茶道、花道、武士道、服饰等无不闪烁着禅光。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所长杨曾文教授说:“禅宗传入日本是古代中日文化交流的第二次高潮,镰仓时代(11-14世纪)建立了日本历史上第一个由武士占支配地位的社会政治制度。禅宗及由禅僧为主要媒介的宋学的传入,为确立协调朝廷(公家)幕武(武士)和佛家(寺家)的伦理观念,发展日本民族文化起了积极作用。”
六祖慧能禅法走向世界的另一个表征是《六祖坛经》在世界的传播。自1930年黄茂林英译《六祖坛经》先后在多个国家和地区出版发行,开了英译《坛经》之先河,到目前为止,已有12种英译版本。除英译本外,还有韩、日、法、德、西班牙等文译本。林光明教授在其译本中说:“依佛经翻译成外语的次数多寡排名……第一名当然是《心经》……排名第二的应该是非《坛经》莫属。”蓝卡斯特教授也说:“《坛经》是西方世界最熟知的佛教经典之一。”(文/图 宾语)
编辑:王丽 责任编辑:刘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