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两会召开在即 听听百姓有什么呼声?

28.02.2017  00:09

  核心阅读:又到一年全国两会召开时。每年3月,会场内是代表、委员建言献策、共商国是的平台;会场外则有着群众心系国家发展、关心切身利益的期盼。2017年,面对国家的前进,普通百姓又对哪些民生领域有所关注和期待呢?全国两会召开前夕,本刊记者通过采访、整理、收集等方式,了解到了来自养老、就业、农业、环境等方面的民意民声,希望百姓们的期盼能早日实现,我们的未来更美好。

   期待惠农政策不再打折扣

  不久前,国家下发了第14个指导“三农”工作的一号文件,我作为一个农业合作社的负责人,心里很高兴。可仍有一丝担心,不知道好政策是不是到了地方会再次打折扣?

  我家在河北省秦皇岛市海港区海阳镇小苇芝港村。海港区是一个离海比较近的市辖区,除了北部是一些小丘陵外,中部、南部都是肥沃的平原,四季分明,光照充足,很适合种植各类粮食作物和水果。但是村子里的农民已经形成了惯性,一茬麦子一茬玉米,几十年没变过,收入自然也不高。其实,早在2003年,地方政府就开始提倡产业调整。那时候政府免费为农民提供果树苗,农民自然高兴,不少人家改种果树了。但可惜的是,政府没有“送佛送到西”,给了苗木却没有提供后续的技术支持,结果很多农户的果树长势都不行,结不了多少果子,赔本赚吆喝。

  近几年,国家惠农政策越来越多了,特别是鼓励土地流转,搞规模化经营,让不少人看到了“土里生金”的希望。我通过承包工程挣了点钱,也转而搞起了农业。2013年,我流转了50亩土地,在小苇芝港村登记注册了家庭农场。第二年又与其他几个合伙人注册了农业合作社,流转土地100多亩。我通过近两年的考察,了解到这些年樱桃的市场行情很不错,所以在2015年开始试种樱桃,2016年开始大规模推广樱桃和桃子。

  农业是个投入大、风险高、回报慢的产业,我是有所准备的,可我没想到“上了船”以后会遭遇这么多的“风浪”。就拿资金来说吧,虽然我兜里有点钱,可100多亩地光租金一年就是十几万元,购买苗木、水、电、肥料等,加上日常再雇些人干活,仅靠个人很难长期支撑下去。想去申请惠农贷款,可一跑才知道,种植面积不到200亩的,银行要么不给贷,要么给个三五万元就打发了。我一个农民既没有“关系”,种植面积也不够,在果树成熟的这2-4年里,只能靠自己筹措资金苦撑着,如今已经投进去100多万元了。

  再说这技术问题。开始我也是两眼一抹黑,希望政府有关部门能派技术人员指导一下。可是当地这方面人才真的不多,或者他们提供的技术不是我所需要的。我只能自己摸索,所以走了不少弯路、交学费是免不了的。如今想走农业致富路的人很多,希望政府能切实重视农业技术指导。另外,国家现在鼓励地方建立农科教产学研一体化农业技术推广联盟,支持农技推广人员与家庭农场、农民合作社、龙头企业开展技术合作。可对于大多数农民来说,根本不知道该到哪儿找专业的科研单位和技术人员。

  新的一年里,希望国家的惠农政策能原原本本地落地,让真正想干农业的带头人,特别是有文化的年轻人受益,他们有了干劲儿,尝到了甜头,就能带动更多的农民受益。在技术推广上,政府要主导,这样农业产业就大有希望了。

   “我们小区什么时候才能有‘养老驿站’?”

  最近,在北京市翠微路的一个社区的居民活动中心里,正在举办一个由社区居民自己策划、制作、布展的“居家养老知识科普展”。展览介绍了居家养老的优势、老人在家生活的注意事项,以及居家养老的政策。每天,都有不少到活动室活动的居民,特别是社区的老年人,驻足于这个展览前,不时地评论和咨询。

  展览的主要策划者王真,也是一位年近的古稀老人。她在国外从事医疗工作多年,不仅具有非常丰富的经验,而且了解老年人的养老意愿以及在医疗方面的需求。“我们之所以要办这个科普展,一方面是想让老年人平时在生活中加强自我保护意识;另一方面,也是希望借助这种形式,推动我们社区居家养老服务的开展。”

  王真告诉记者,白天到社区“养老驿站”接受照料,傍晚再回家,这种居家养老模式近年来已经在北京的不少社区得到推广,而且颇受老年人的欢迎。她所在的这个社区60岁以上的老人占到了近3成,可是多年来,由于种种原因,这里的居家养老服务一直比较滞后。几年前,在社区居民和一些热心志愿者的帮助下,才好不容易建起了“老年餐桌”。现在“老年餐桌”很受居民的欢迎,但也一直存在场地拥挤、资金困难、人手不足等问题。“这几年,眼看着别的社区都陆续有了‘养老驿站’,可我们这个老龄化如此严重的社区,居家养老服务却很不完善。”

  据居民介绍,北京市的一家养老服务公司曾有意帮助该小区建立“养老驿站”,但由于场地产权等问题,腾退、协调迟迟得不到落实。“目前,无论是老旧社区还是新建高档小区,由于并没有事先规划居家养老服务设施,因此不太可能在一个成熟的小区里协调到很大的场地,一般只能通过购买、租赁、调配、插建、企业共建、开发商配建等多种方式保障居家养老服务的用房。”一位社区工作人员表示,这也使得场地问题往往成为居民们在“在家门口养老”的最大障碍。

  “其实以我们小区的情况来看,场地还是可以调配出来的,就是希望政府有关部门能创新管理平台,让国家的政策能尽快落地。”居民杨女士说,早日享受到居家养老服务不仅是这个老龄化小区居民们的期望,也是落实国家居家养老政策的具体体现。(本报记者 奚冬琪)

   担起养老重任,民企还需更多政策扶持

  再有一个月,设立在北京市门头沟区爱暮家老年养护中心里的“门头沟医院区域医疗中心”就将正式启用。这家区域医疗中心设有门诊部、老年病区和康复中心,将为居住在养护中心的老人提供健康管理、康复治疗以及专家医疗服务,并辐射附近有居家养老医疗需求的老人。

  这几天,养护中心总裁姚雪每天都要工作到深夜,为区域医疗中心的启用做最后的冲刺准备。“目前试营业期间,养护中心已经入住了50多位老人,等医疗中心正式启用后,估计400张床位将很快满员。”对于养护中心的前景,姚雪很有信心。

  作为北京市“医养结合”的试点单位,爱暮家在医疗与养老的有机结合方面走在了前列。但作为一家民营养老机构的“掌门人”,姚雪却感到压力不小。“如果400张床位住满,我们首先要面临的问题,就是一定要保证养老护理员的数量和质量。”姚雪介绍,养老护理员由于职业的特殊性,经常要24小时待命,工作非常辛苦。而且护理员经常要面对老人的疾病甚至死亡,因此很容易产生“负能量”。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很少有本地人愿意从事这个行业,而对于从农村走出来的护理员来说,除了每天要承受高强度的工作之外,还要为自己将来的退休养老做打算。但他们中的很多人发现,要想享受北京的退休、医疗等社会保障条件不容易,因此往往干一阵就走了,人才流失严重。“养老护理员是一个比较特殊的职业,如果政府能适当出台一些政策,解决这些人在城市的养老、医疗问题,那么也就解决了他们的后顾之忧,将更有利于这个行业的发展。”

  除了急需留住养老护理人才,姚雪还谈到了很多从事养老产业的民营企业都遇到的相同问题——资金不足。“养老产业属于轻资产行业,这本身就很难获得银行的贷款,加之国家又没有专门针对养老行业的贷款优惠政策,就导致民营养老企业更加筹资困难。”姚雪说,希望今后国家能在贷款方面给予民营养老企业更多的支持,让大家能够有更多的信心把养老产业做大、做好。(本报记者 奚冬琪)

   真想再见家乡“碧波荡漾”

  我的家乡在苏北盐城郭猛镇民强村。这些年,随着社会的发展,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特别是农村的环境,更是可以用“巨变”来形容——道路干净整洁,没有任何乱堆乱放的现象;垃圾实现了日产日清,农民的房前屋后没有了私搭乱建现象;特别是大大小小的河道,基本都得到了整治。这些成效的取得要归功于当地实施了严格的“五位一体”长效管理机制,将所有农村环境管理保护工作责任到人,不间断地跟踪督查。

  但让我感到遗憾和惊诧的是,家乡的河道虽然经过了治理,但村民们依然不敢使用河水,甚至在河水中洗手都不愿意。要知道,在我的记忆中,童年时代,乡村的每一条小河,都曾留下我和小伙伴或是游泳、或是钓鱼、或是踩挖河蚌的痕迹。

  通过与村民的交谈得知,大家之所以不敢使用河水,主要还是因为农业养殖污染。现在苏北农村可种的土地少得可怜,农药、化肥和禽类养殖场的污染已经不是主流,鱼塘、螃蟹养殖场的大面积污染,才是河道污染的主要原因。

  以我家乡的村子为例,围绕村庄有近千亩螃蟹养殖场,每年春季螃蟹养殖户都要进行一次春季消毒,从河中抽取清水,用大量生石灰和专用消毒水,杀死池塘里所有的生物。而这些消毒后的污水,全部会被养殖户直接排放到河道里。这些污水不仅会将所有河道污染,河中的野生鱼虾也会大面积死亡。今年正月初六,我和众多村民就亲眼目睹了家乡多数河道,都有大量野生鱼虾被消毒水毒死的情形。看着那些漂浮在水面上的死鱼、死虾,我和村民们都感到无比心疼。村民们告诉我,为让蟹塘全面休息,螃蟹养殖户们还会在秋冬时节,进行一次清塘,将所有塘中废水直排进河道。现在河里的水一点都不敢用了。

  在我看来:虽然目前家乡的河道治理工作有了成效,但要想彻底杜绝污染,却是任重道远。如果不想办法治理当地用良田养鱼、养蟹的问题,河道污染治理也只能算是治标不治本。“乡愁”中曾经的小桥流水、碧波荡漾、清澈见底、心旷神怡,永远只是一种期待。

  希望政府、社会各方在推进新农村建设过程中,不仅要重视基础设施的建设,更要重视生态文明建设,不能忽视农村环境污染的深度整治,不能忽视农村土壤与水源的修复与保护。

  真心盼望着,有一天,能再见到家乡河道碧波荡漾的样子。

  (甘肃省政协人口资源环境委员会办公室调研员 萧学禹)

   退休残疾人再就业期待政策扶持

  这几天,53岁的刘晓云正焦急地等待着工商局的批复。等批复下来,她的企业就能拥有名称,正式开业了。

  30年前,一场工伤事故造成了刘晓云左腿残疾,从此只能与轮椅为伴。2008年6月,刘晓云第一次来到了隶属于北京市西城区残联劳动就业服务所的“希联圆梦”工艺品制作工作室,成为了一名编织“手艺人”,并凭借自己出色的编织技艺,担任了编织组的组长。

  “刚开始做编织那会儿,我每个月能拿到1200元—2000元的工资,虽然也不算多,但树立了我的信心,也让我相信自己还能为家里贡献点力量,而不是成为家庭的拖累。”刘晓云说,编织组的成员大都是中、重度残疾,“希联圆梦”不仅增加了他们的收入,更让大家重新点燃了对生活的希望。

  2016年底,按照国家有关政策,“希联圆梦”将被分离出西城残联,面临解散。对于长久以来的“家”,很多在这里工作的残疾人都十分不舍,甚至害怕“希联圆梦”解散后,自己再也找不到归属感。于是,在大家的强烈要求,以及在西城区政府和残联的帮助下,“希联圆梦”计划以“民营非企业”的形式重新出发,并由刘晓云担任法人。就这样,已过知天命之年的刘晓云成为了当前“创新创业”大潮中一名特别的“残疾人创业者”。

  既然做了就要做好。但对于刘晓云来说,目前最让她苦恼的,就是国家对于50岁以上残疾人就业扶持政策的缺失。“现在留下来的15名员工年龄都在50—55岁之间。按照国家有关规定,已经达到50岁退休年龄的残疾人可以领取退休工资,但之前有关的就业优惠政策就不能再享受了。”刘晓云说,中、重度残疾人因为身体原因大都没有像样的工作,每月能领到的退休金也就在1500元左右。但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有很强烈的再就业意愿,也能够承担类似编织、刺绣之类的工作。

  “希望国家的残疾人就业优惠政策能够往就业年龄之外再延伸些,或者设置一些缓冲,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一刀切’。这样就能让更多的残疾人靠自己的双手自食其力,不仅解决了他们经济上的拮据,也能让他们更有获得感。”在刘晓云看来,自己作为一位53岁的残疾人还能创业,为什么就不能让更多的残疾朋友来分享劳动的快乐呢?(本报记者 奚冬琪)

   “道德扶贫”不可缺

  春节期间,我回乡探亲时碰到这样一件事情。弓大爷今年已经78岁了,早已丧失劳动能力,可还得照顾躺在床上的74岁老伴儿。尽管他家已被列为建档立卡贫困户,政府和村里依照扶贫政策给以一定的关照,可在春节后老伴病情突然加重需要治疗,老人便找到包村干部,要求给以救助。包村干部在上门了解情况后发现,老人育有4个子女,均已成家立业,虽然谈不上家境多么富裕,可也都能过得去。因为近几年国家对老年人的救助有所增加,再加上精准扶贫工作开展后,对困难户救助力度加大,因此4个儿女在得知老人有了低保之后,均不愿给付老人赡养费用,老两口碰到特殊情况急需用钱时,只好找村干部或包村干部解决。

  后来,包村干部和村干部把老人的子女招集在一起,不但给他们讲道德、讲孝心,还给他们讲乡情、讲法律,让他们真正懂得做儿女应尽的义务。最后,老人和子女达成协议,每家每年支付父母生活费500元。

  近年来,随着精准扶贫工作的开展,类似的情况在农村并不少见。儿女不想付给老人赡养费,不想与老人住一起,其实就是为了把本该自己承担的义务转嫁给政府来买单。这一扶贫中出现的新问题,说简单一点是道德问题,说严肃一点是法律问题。另外,有一些做父母的在精准扶贫中为了减轻儿女的负担,宁可让政府多救助一些,也不向儿女们张嘴伸手,已成为一个较为普遍的现象。

  “精准扶贫”是一项综合性很强的工作,因此扶贫时也应该把“道德扶贫”列入考核范围内。要转变贫困户子女的思想,就要把唤醒他们的孝心列入扶贫工作的重点,不但要让他们在经济上接济父母,更要在精神层面关照父母。精准扶贫要扶钱、扶智、扶志,更要扶德。只有注重扶德,才能让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代代相传,推动积极向上的社会风气。(曹申义)

        编辑:邱忠珲        责任编辑:胡立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