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歌

03.09.2014  20:13
  老家院子里的那棵枣树是母亲从邻居家移栽的。

  那是一个初春的傍晚,我正在院子里玩耍,母亲回来了。她没像往常那样忙着烧火做饭,而是小心翼翼地两手托着一棵带着鲜土的枣树苗,约有一米多高,小瓶口粗,轻轻地放在地上,从厨房里拿出一把铁锨,直奔西屋的西南角去栽。栽的时候,母亲那个认真劲儿,直到现在我还记忆犹新:树坑挖了又挖,怕枣树伸不开腿脚,受了委屈;肥料称了又称,怕多了烧坏苗儿,少了营养不良;树苗栽得很端正,水也浇得很透。为了防止被风刮歪,又给枣树苗架起两根小护杆,并用砖头垒起了一个像烟囱似的保护“围墙”。母亲拍拍手上的土,乐滋滋地对我说:“往后咱家也有枣吃了。

  俗话说,桃三杏四梨五年,枣子六年果才圆。枣树生长得缓慢,不像别的树“噌噌”往上蹿。时间长了,除了最初的喜悦和呵护,过了一年半载就没人用心去管理它了。人疏忽了它,猪羊就有机会了。某一天“烟囱”突然倒了,猪羊一拥而上,把枣树啃得遍体鳞伤。母亲发现后,挥起扫帚把猪羊赶得“嗷嗷”乱叫,然后把枣树的伤口处糊上几把泥土算是给它治疗了。

  到了上个世纪 60 年代,母亲栽的那棵枣树终于成材了,树冠大得像一把巨伞,能挡风遮雨。农历八月十五左右,枣熟了,像一串串红玛瑙,挂满了枝头,风儿一吹,从高高的树梢上落下,地面上红红地铺了一层。 我舍不得把枣踩碎,就跷着腿,踮着脚尖,一点一点往前挪。母亲拿着四五米长的杆子打枣,我和其他人就往篮子里拾枣。噼噼啪啪落下来的枣子不时打在后背上有点麻麻的疼。 大约一个钟头,篮子里拾满了紫红紫红的枣子,也有半红半绿的。 拾枣时,我也没闲着,看见个头大,红得发紫、发亮,又没虫眼的枣子,不停地往嘴里填,那个好吃的滋味实在无法形容。 尤其是刚从树上打下来的枣子,吃起来特别脆甜爽口。枣子丰收了,我家的院子里、屋顶上晾晒的全是红红的大枣,把天空的云都染红了。 母亲还特意把留下的好枣子分给左邻右舍的乡亲们,让大家都尝尝。 一些发绿的枣子则被母亲用坛子密封“ 醉” 起来,等到过年时可以吃醉枣。 那醉枣吃起来“ 嘣脆嘣脆”,还略带一点酒的味道。

  前段时间,回老家给母亲上坟,发现母亲栽种枣树的老院子变成了楼房。回想母亲在的日子,顿觉一阵酸楚,禁不住潸然泪下、思绪万千…… 责任编辑:山东法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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