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体验胶囊旅馆房客“蜗居”生活 两平方米的48小时

28.07.2015  13:43

  

  位于大明湖路上的胶囊旅馆。(本稿照片均由曹雅欣 刘阳 摄)

   两平方米的空间有多大?

  它可以是一扇门的大小,相当于一张大点的写字台或者一个浴缸。有时候,它也可以配备电视机、梳妆镜、转换插座、照明灯、单人床和灭火器,浓缩成为一座“太空舱式睡眠床”,承载一个人的生活起居。

  在济南,不少旅馆配备这些“太空舱式睡眠床”,多数地处商住楼或者居民区,花费三四十元就可以居住一晚,由于外形奇特,它也被称为“胶囊旅馆”。栖居于此的房客中有来旅游的背包客、刚毕业的求职者,也有不少研究生、公务员考生。有人待两天就走,有人则打算长期住下去。

  23日上午,本报两名记者分别来到位于大明湖路和文化东路的“胶囊旅馆”,在简单登记身份信息后,分别入住45元一晚的“豪华舱”和30元一晚的“经济舱”。在接下来的48小时里,住在“胶囊旅馆”里的记者有怎样的体验?每位房客身后又有怎样的故事?记者带您一探究竟。

  A商住楼里的“太空舱”

  23日早上10点左右,男记者L来到大明湖路一处商住楼,穿过狭窄的楼道到达2层后,在这家“胶囊旅馆”办理了入住手续。与此同时,女记者C也在文化东路一家“胶囊旅馆”入住,与6名女生共享一个房间。

  马戈打算离家“避”一阵子。这个“80后”公司老板最近和对象闹矛盾,一气之下决定搬出来住,躲个清静。由于不用坐班,他每天只需要打电话遥控,便可以维持公司的运转。

  在过去的几天里,马戈在大明湖附近一个太空舱主题的“胶囊旅馆”里安了“家”,他选择了40元/天的“经济舱”,同处一室的有刚来济南找工作的小伙子和几位“背包客”,住在45元/天的“豪华舱”。

  旅馆位于大明湖路一栋商住楼2层,由于楼内的电梯无法直达,楼外也没有任何招牌,不少房客需要打多个电话确认才能找到地方,“沿着东关大街往西走,到了十字路口能看到一个高楼,里面就是”,“你坐K95路,在按察司街北口下车”。前台工作人员不停地在电话中指引。

  1个多月前,年轻女孩刘琦也在文化东路商住楼内的一家“胶囊旅馆”安顿下来。与大明湖店主要以游客为主不同,这家店靠近高校,因此房客多以学生和考生为主。

  刘琦正准备考研,不愿住学校宿舍的她因为“感觉这里蛮安静的”,选择了这家旅馆,尽管几乎每天都有陌生人来来去去,但“学校的12人间实在太让人抓狂了”。这里房客的身份大多与刘琦一样:“80后”的公务员考生、“90后”的考研生、“95后”的艺考学员,每天不停地穿梭于狭促的走廊和满是汗味儿的电梯。

  旅馆“前台”只是张简易的电脑桌,额前头发几乎遮住眼睛的小伙子包俊是个“95后”,每月拿3000元工资,负责舱位的看管和卫生。问起租客来历,他的手指在空中划出一个大圆——“总之都是年轻人”。

  B喧嚣的客厅和安静的舱位

  第一天上午略显平淡,到了晚上,男记者L与几名房客开始变得熟络,而女记者C所待的房间里,房客们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彼此无话。

  旅馆的上午很安静,一台落地扇正在客厅里不断地摆头,几张餐桌上摆放着没来得及丢掉的食品袋,连接上覆盖整个房间的Wi-Fi信号后,马戈窝进“太空舱”里看起了古装剧。

  旅馆不算太大,总共300多平方米,7月初刚由新的老板接手。在前台工作的小伙小胡来自菏泽,在学园林设计专业的他看来,自己“阴差阳错”才找到这份暑期兼职,“之前给店里喷墙绘,后来老板说这里挺好,就过来帮忙了,每天看人来人往的,挺热闹。”

  不同于大明湖店的热闹,安静是文化东路店的主要气氛。在这家由相邻两间复式公寓组成的胶囊旅馆,女房客大多被安排在2楼。地板上堆放着各种调味料、泡面和小电饭煲,从舱位的摆设很容易分辨哪些已经有了主人。

  随着背包客和求职者们带着一脸倦容回来,大明湖店的客厅在晚上逐渐热闹起来。一个年轻男孩儿正在招呼着同屋的玩一局“三国杀”,马戈趴在客厅窗台边,用手机跟公司员工交代着工作。公共洗漱间里,穿紫色连衣裙的女孩儿正在哼唱“小酒窝”,身边的男友拿刷子不停地清理鞋上的污迹。

  生活节奏大致相同,只是这份热闹并没有延续到文化东路店。

  23日21点左右,鞋底触碰地板踢踢踏踏的声音开始响起,刘琦和同屋的3个女孩相继回到旅馆,闷进自己的舱中。没有热闹的寒暄问候,只有水声间续地从公用淋浴间传出,清新的皂香冲走了空气里混杂的食物气味儿,小声嘀咕着考研信息的两个女孩也渐渐没了声音。很快大灯熄灭,舱中的黄色小灯在竹帘上打出女孩儿的身影。

  “叮咚”。一声手机铃响突然打破了安静的气氛,不满声立刻从隔壁舱中传出:“可以静音吗?”

  手机主人迅速回复:“还不到9点呢!”

  “那也是有人要睡觉的!”

  自此无话,舱里的光却一缕都没有熄灭。而在另一边,睡意似乎要晚些才来,紫衣女孩已经回屋敷起面膜,一个男孩儿抱着笔记本电脑来到客厅,不一会响起游戏启动的声音。

  晚上11点多,舱里最后一盏灯熄灭,男记者L这才困意袭来,不久便睡去。而此时的女记者C,早在1个多小时前就已入睡。一夜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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